這就像夢中的色彩

可能是最近關註的太太去西藏旅遊了，拍攝了一系列讓我覺得恍如隔世的照片，也可能是恰巧換的新老師是援藏教師，她口中的高川風景以及人民，加上種種原因……《靡言》把我對藏西的迷戀徹底勾勒出來了。
我總是從人物去分析種種，那這次就談點別的，講講色彩畫面吧。
毫無疑問，這是一本讓我覺得美到想哭的書，當然，這其中我個人的主觀色彩很濃厚，但……好吧，回南雀讓我破個例，我這麽多年從沒看過第一人稱的bl文，只有她讓我難以自拔。比起寫人物的分析，我更願意用文字去描繪回南雀筆下的色彩世界。
這本書描繪的場景實在是太美了……
我看到斑駁的墻色，紅墻綠瓦的寺廟，熱烈飛揚的彩旗，陽光下神聖的、閃著古樸金光的轉軸，看到雪山的一片蒼茫，晴藍的天空，流淌的綠水，淙淙而不絕的溪流，看到白日里反光的白墻，寺廟里沈寂的鐘音，甚至是陽光下細閃漂浮的灰塵，剔透的瑪瑙珠玉……
紅色像鐵銹，赤紅和朱丹；白如瀑布浪花，鈦白；藍是碧綠的藍，清澈透亮，沈郁亮眼，湛藍和湖藍，或許還混有純度不高的克萊因藍——那是珠寶的顏色；黃是陳雜的黃，混了紅，成了更加偏向於暖橙的顏色，那是烈陽高照映射在萬物上的色彩，只是深淺不一，明度和飽和度也各不相同，純度高的明黃是映照在雪山上的光，正可謂「明燭天南」，亮眼奪目，純度不高，則是因為照射在色彩不一的建築上，被那些深沈古樸的顏色給吸收了光，色彩再度融合，交融，變成了新的顏色；綠色更像是蔥蔥的那一抹點綴，少卻跳脫，在寺廟里放一盆花，就好像整個建築都活過來了一樣，高原的草原啊，森林啊，綠得冒芽尖兒，蒼翠，森綠，珠寶上或許還嵌著寫祖母綠的寶石，還有藍綠不透明，布滿橙黃花紋的古石，很大一塊，沈甸甸的首飾。
我看到高原的風冷冽又刮人，冷冰冰的還會吼人。雪原的風夾雜著碎雪，叫起來便是「嘩嘩」作響，吹起服飾上的首飾，便帶起一陣鈴然聲，銀飾碰撞的叮鈴聲，鈴鐺搖曳的當啷聲，在風聲中幾乎不可聞。
我聽到鐘鼓一陣長吟，那種肅穆的、久經歲月滄桑的鳴聲拉長了調子，只聽到「嗡——」一聲，身心都沈澱下來了。神殿里金像端坐，香火裊裊，獨屬於信仰的味道在空氣里氤氳。
年輕的言官形貌佚麗，清冷如修竹、雪松，眉眼淡淡的，似雪原頂端不化的冰川，卻始終噙著笑，那笑容也是淡淡的，沒有濃墨重彩，像是用筆蘸水經過吹幹後反復上色才有的豐富色彩。像拒人千里之外，又溫柔如流水、暖陽，身上一股子悲天憫人的神性，恍如脫離世俗，羽化而登仙。
這里沒有對比色，紅色既可以和藍色融在一起，成為那陰影處的紫，也可以和綠融合在一起，成了那對比強烈卻不突兀的紅墻綠瓦，甚至可以和初戀情人金色融在一起，成為那照耀古寺頂端的那一抹殘陽。
一切都很美，美到如夢如幻，恍然欲流淚。
——以上，是在看完這本書之後，我當即寫下的初印象。
色彩實在是太美了，美到文字難以形容。
有時候我也會在想，其實比起文字，我似乎對色彩更加敏感，文字描述的每一個場景，我都能在腦海里構建出很多畫面。
所以我很喜歡用質感來形容文字。
《靡言》的文字是古樸冷清的，若是有質感，大概是水彩和巖彩的混合質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