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達拉勒內
看名字可能不知道所以然的一本書,畢竟是音譯的外國人人名。因為對這個標題感到茫然,再有實在是很久沒有看書了,這次讀書我一反常態地翻看了序言,簡介和廣告上的評論,簡介頗有意思,但是評論有些差強人意,雨果的那一句話確實體現出對作者的崇敬之情(我願意成為夏多布里昂,或什麽都不是),但我總是覺得這句話缺胳膊少腿的,極可能是從一大段緊密相連的文字之中強行截出來的,或者是翻譯的過錯,不過這只是一個廣告詞,無妨。
看的過程不是很完整,分兩次看完的,第一次是收到贈書的第二天早上,看到了沙克達斯成為俘虜的一頁,其實就算是開了一個頭。往後的幾天完善了一下寫武漢成都的文章(不知道為什麽,還沒有過審,想不通),見了見高中的同學,第二次看書是在從成都到武漢的動車上,動車上信號不好,天然屏蔽電子產品,於是拿出了這本書,小小的一本,正好可以隨手拿著。
簡介中說這是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作者的背景設定就讓我耳目一新,是一個野蠻人部落。野蠻人和愛情,腦海里浮現出「野蠻人之戀」,「美女與野獸」等等諸如此類吸引流量的標題,這好比《飄》被譯成了《亂世佳人》,成功的同時卻也失去了一些東西。
小說最為重要的一個主人公是年老的沙克達斯,雙目失明的老沙克達斯晚年受人尊重,從一個雙目失明的老人口中講述的故事難免帶有傷感與回味,小說正是由此開始。
沙克達斯是一個十分有想法的青年,離開了保護人洛佩茲轉而進入森林之中,沙克達斯更像一個滿腔熱血的有誌青年,想要靠自己來闖蕩出一片天地,他向往自由,激情四射,即使被異族抓住成為俘虜,他依然引吭高歌,我總覺得年輕的沙克達斯口中的每一句話都是唱出來的,而且是音調激昂地唱出來的(這也算是與中國的文學作品不同的地方,國內的作品富有格調,總是輕聲細語地敘述,清談娓娓地低吟,有一種四兩撥千斤的美感,國外的作品更多地表現著生命地張力,雄辯滔滔地展現民主的藝術,是一種熱烈的美),阿達拉是異族首領的女兒,我猜是被這位年輕俘虜的沖勁所吸引,或是欣賞,或是好奇,或是可笑,一個胸懷熱烈的年輕人是無所畏懼的,在他身上有著生命的熱烈和因為年輕所具有的時間資本,時間是寶貴的,生命是寶貴的,在青春之下沙克達斯有無限的可能,我想,也正是這一種可能讓他離開安全的庇護所,毅然決然地走進兇險的森林。
小說沒有浪費筆墨書寫二人感情升溫的過程,他們的逃跑出走過程一波三折,但也是著墨不多,然後就到了本書最讓我深思的地方,奧布里神甫的出現。從前我其實很反感宗教,我覺得明明是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偏偏還有那麽多人相信,很是可笑,再加上網絡上時不時地爆出某某和尚的寺廟作為公司上市了之類的新聞,導致我形成了一種刻板印象,我認為宗教是不科學的,欺騙他人錢財的低劣手段。本書很大程度上改變了我對宗教的看法,不像其它刻板教條的宗教宣傳(諸如佛祖有多少多少波囖密,又有幾生幾世的菩提),本書中的宗教是具有溫度的,是帶有人性溫暖的。奧布里神甫身材高大,表情質樸真誠,作者無時無刻不在刻畫其寧靜和崇高的形象。宗教本身,是帶給人希望與寧靜的,我想我們不應該用科學的眼光來看待宗教,正如我們沒有用基督教的上帝來反對佛教中的菩薩,科學本身也是一種信仰,並且它具有實用性,這也是它信眾頗多的原因之一。
本書中的奧布里神甫,平易近人而受人尊重,他為每一個新生兒洗禮,他生活艱難,卻化身上帝的使者為人們送去福音,在他的身體力行之中,宗教再也不是冰冷的教條,這也是本書帶給我最大的觸動。
宗教的煩人之處在於其冗雜的條條框框,我現在又覺得它好像數學里的各種公式,一樣地被用來解釋世間萬物,科學的菲律賓披索實用性將世界變成宜居的小屋,宗教的神秘和清凈讓它成為人心的小屋,我開始覺得宗教,科學乃至哲學,都不會是絕對正確和絕對錯誤的,即使現在宣傳馬克思主義是絕對正確的,那也是因為馬克思主義不是一成不變的,它是一個不斷發展的體系,同樣的,科學在進步,宗教也在,本書應該是19世紀寫成的,200年前的宗教體系依舊觸動著我的內心,讓我不免感嘆於它旺盛的生命力。
【附錄:】 最近讀了一些李白的詩歌,相隔千年,太白和沙克達斯的生命力是如此相似,正是這生命力,讓國人愛上李白,讓阿達拉留戀沙克達斯。李白是一個詩人,在現實之中總是吃敗仗的李白用詩歌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沙克達斯是一個野蠻人,同樣的在現實生活中四處碰壁,碰得頭破血流,依然高傲地宣講自己的思想,這不就是千年前那個可愛的李白嗎,永遠高傲著,任誰來了也不會低頭!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像黑色的閃電高傲地飛翔!